话说武术掌门人

如今，在传统武术界，越来越少听到“掌门人”这个称号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掌门人”包含了太多神秘的江湖光环，也有人认为它散发着封建气息；对于新闻媒体来说，记者们非常喜欢用“掌门”这个词来写文章下标题；而对于传统武术拳种本身来说，“掌门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是“掌门人” ？“掌门人”要做些什么？“掌门人”的存在对传统武术是推动还是制约？……带着种种疑问，笔者采访了多方人士，有武术专家、有大学教授，有传统武术的代表人物，也有拳种研究会的现任会长；还有资深武术记者……敬请读者关注本期从“掌门人”展开的话题。

（谈话者以姓名汉语拼音字母顺序排列）

陈正雷 陈式太极拳著名传人

掌门人这种说法都是武侠小说创造出来的，我认为，根据现代社会的发展，掌门人这种做法也不应该搞了。一说掌门人，我感觉就有一些宗派的东西。

全国这么多武术流派，称掌门人的很少，公开的就是十几年前孙剑云把孙永田封为孙式太极拳第三代掌门人。

其实，掌门人这种说法都是武侠小说创造出来的，武术界过去根本就没有掌门人这种说法，也没有哪门哪派封过掌门人。还有什么天山派、昆仑派之类的武术流派，每个门派都有掌门人，这些都是武侠小说家创造的，实际是不存在的。武术界历代只是有一些主要传人，或者说是代表性人物。过去，陈家沟没有所谓的掌门人，没有说哪一个人就能代表太极拳这个门派的。因为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谁也不能说自己就能代表这个门派，更不用说掌门了。所以，这么多年来，陈家沟就没有谁能够说是代表陈家沟的掌门人。现在就更没有了。

我认为，根据现代社会的发展，掌门人这种做法也不应该搞了。一说掌门人，我感觉就有一些宗派的东西，好像就是过去大家族中的家长一样。我认为应该称作代表性人物，比如我和一些人就被称作陈式太极拳的主要代表性人物。过去陈家沟每一代也都有一些主要的代表人物，但不是掌门人。

郭博文 中国体育报记者

“掌门人”这个称号，除了带有浓郁的封建气息之外，不禁让人联想到“黑社会”的老大。可奇怪的是，掌门人自己给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完美无瑕，毛病都在别人身上。当代传统武术的发展，并未摆脱套路、招法、门派、正宗等观念的束缚，这与掌门人的陈旧思维，封建陋习不无关系。

从古至今一提到传统武术中的掌门人，总能让人想到那些打打杀杀的武侠小说。小说中的故事是虚构的，而掌门人确有其人。掌门人究竟算哪路职称？还真没有官方机构公布过，但是掌门人所“管理”的事情却无人不晓。在掌门人手下，有着或多或少使刀弄枪、拳脚凌厉的弟兄，凡是与武有关之事都要听掌门人的“指挥”。“掌门人”这个称号，除了带有浓郁的封建气息之外，不禁让人联想到“黑社会”的老大。这么说虽然很不恰当，但至少体现了他说一不二的霸气。

中国传统武术涉及到众多门派，当然掌门人也绝不是一个。既然都有各自的“派”，恐怕就很难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许是话不投机，也许是十足霸气，也许是惟我独尊，也许是相互贬低，纵有美味大餐，很难下咽，谁都明白吃不顺心的饭容易生病。可巧的是，天下武术是一家，必须在一个锅里吃饭，这饭吃得是否舒服，那就看当家人的本事了。如果顿顿吃得难受，那有病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如果有病不医必得绝症。

当我们扼腕传统文化正在流失的时候，可喜的是我们也逐渐进入了一个传统文化复苏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审视中国传统武术了。那么，如今的掌门人该当如何？当然应该首先审视自己。可奇怪的是，掌门人自己给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完美无瑕，毛病都在别人身上。其实，这是一种心理疾病，而这种病的原因就是心胸狭窄。心胸狭窄的人，他本身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强的，或者根本就算不上强，但是，他绝不接受视野范围之内有人比自己强，最后只能在算计别人上下功夫，而不是提高自己。同时，心胸狭窄意味着对别人不能包容，谁能帮得了一个不宽容的人，即使帮了也势必难成大事。

21世纪是全球化的世纪，科技曰新月异，文化相互交融。然而，当代传统武术的发展，并未摆脱套路、招法、门派、正宗等观念的束缚，这与掌门人的陈旧思维，封建陋习不无关系，因而导致传统武术一身尘埃，步履维艰。获得美国奥委会嘉奖的叶准是咏春拳叶问宗师之子，他在香港成立世界咏春拳联会时，也遭遇过阻力。他说：“积怨太深，各个派别很难走到一起。”

有个朋友这样评价中国的传统武术：传统武术历史悠久，随之却带来了旷日持久的源流之争；传统武术内涵丰厚，随之却带来了过于庞杂泛滥的支系流派；传统武术技法精妙，随之却带来了远离人群的玄秘莫测；传统武术独特的师徒相传，随之却带来了缺乏科学教育方式的后继乏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惹的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内耗惹的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心胸狭窄惹的祸。事情是人做的，想怎么改变都成，容易得很。如今，不少拳派掌门人已意识到内耗的严重性，主动与其他掌门人保持好的关系，希望共同发展传统武术，但无论是改变还是放任，都是自己的事情，关键看是否具有对传统武术发展的赤诚之心。真的不能再内耗了，掌门人别做内耗的带头人，习武不是“先学做人”吗？而做人不是嘴上说的，能说的除了骗子之外，还有无能的“白话蛋”。

韩建中 北京梅花桩拳研究会会长

其实这个称谓大都出现在文章里，或者是徒弟们说的，没有门派自己选掌门的。我个人感觉，如果不是一个拳种的创始人，就不应该叫“掌门人”。

“掌门人”这种说法不太合适。拿梅花拳来说，习练者有北京的、河南的、广州的、营口的，谁是掌门人？各个地区都有 代表性人物，各个地区的代表性人物也无法代表其他地区。

其实这个称谓大都出现在文章里，或者是徒弟们说的，没有门派自己选掌门的。

我个人感觉，如果不是一个拳种的创始人，就不应该叫“掌门人”。我父亲也反对这样称呼，他也提倡叫代表人，传承人。

像孙剑云老师，她当时岁数大、辈分高，大家比较尊重她，所以称她为“掌门人”。掌门人需要从资历、技术、德性三个方面考量。

实际上现在各拳种研究会的会长基本上行使着掌门人的工作。

李央 《新体育》主编

我个人来讲倒希望掌门人存在，或许人们会因为对掌门人的关注而关注拳种、关注武术，这对武术的发展是好事。好像武术界也有人自封为“掌门人”的，这没关系，假的最后自然会被历史淘汰、会消亡。

“掌门人”这个称谓属于武术文化的一部分，有很长历史了，带有武术本身的特色，不是说通过什么行政手段就可以停止或者延续的，它的存在或者消失都是要顺应自然的。我个人来讲倒希望掌门人存在，或许人们会因为对掌门人的关注而关注拳种、关注武术，这对武术的发展是好事。

武术的文化形态呈多样化，不是单一的。武术不像拳击，只是从行政上分几大拳击组织，属于管理和政治力量的分裂。武术不同，有各种拳种、各种流派，它的多样化、多形态，它的丰富多彩，正是它最大的特色和最大的魅力。同样，有或者没有掌门人也正是它呈现出的多样性，所以要保护这种多样性。

宏观上来看，各个拳种都有掌门人，就可以保存武术的多样性。从单一拳种来讲，掌门人可以保存、保护单一拳种。

掌门人不是国家行为，而是在民间在传统武术界内自己发育产生的东西，存在就是有道理的，似乎也没有其他更恰当的名字可以替代。

好像武术界也有人自封为“掌门人”的，这没关系，假的最后自然会被历史淘汰、会消亡。

我个人觉得，在已存在大的武术拳种中形成新的流派，产生新的掌门人没什么不好。各自有各自的江湖嘛，武术本身就是一个开放的文化形态，只要是你的武术自成体系，只要你的为人可以服众，只要你对拳种有自我的发展，产生更多的新的掌门人有什么不好呢？

“掌门人”应该交给历史和时间去考验，应该顺其自然，有一天如果彻底消失了，自然也是符合时代发展规律的。

邵志勇 陕西红拳研究会秘书长

一般比较大的拳系没人敢说自己是掌门人，更多地用代表人、传承人来称呼。充当红拳“掌门人”角色的就是红拳研究会，因为红拳研究会这个团体得到红拳人的认可，红拳的发展依靠红拳研究会这个团体的能量、集体的智慧，或许比单个的“掌门人”力量更大。

如果传统武术拳种是以家族姓氏来命名的，拳种是以家族为主要传承体系的，并且拳种中不存在多种流派，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有“掌门人”。但更多的情况是一个拳种中同时存着很多不同的派别，所以一般比较大的拳系没人敢说自己是掌门人，更多地用代表人、传承人来称呼。

陕西目前除了流行的红拳外，还盛行赵堡太极拳和白猿通背拳，也都没有掌门人这么一说。

红拳门里的人也没人敢说自己是“掌门人”。我担任红拳研究会秘书长，为弘扬红拳尽自己所能。也经常有师兄弟或者徒弟跟我说要让我当“掌门人”，我觉得我不能当这个掌门人，也不敢当。我只是为大家服务，为红拳的发展服务。

红拳研究会是一个整体，不是以某个人为核心。研究会很正规，完全按照法人社团的要求，按照民政局对社团组织的要求。研究会不仅有临时党支部，由老体委主任雷志敏任党支部书记，还有监事会，由会员代表成立，按规定我作为法人代表不能参加，监事会起到对研究会工作运转的监督作用。

红拳研究会成立以后，红拳人感到有了组织，有了主心骨，红拳的未来也更有希望了。在研究会的领导下，红拳不仅成功申遗，在各地开办传习所，最近文化厅又拨款30万进行红拳大型画册的出版工作。

充当红拳“掌门人”角色的就是红拳研究会，因为红拳研究会这个团体得到红拳人的认可，团结了红拳习练者，为红拳的传承做贡献。红拳的发展依靠红拳研究会这个团体的能量、集体的智慧，或许比单个的“掌门人”力量更大。

孙永田 孙式太极拳著名传人

要让我说，这个所谓的掌门人最好别做。戴上掌门人的帽子，责任重大，别人对你的要求很多，你不可能满足每个人的意愿。

我被孙剑云老师立为第三代掌门人，其实，这个所谓的掌门人就是多负责任，在传承上多做工作。另外，成为所谓的掌门人，还要有一定的条件，比如武德要好，在拳艺上要有一定的造诣……等等。

武术界的组织都比较松散，我这个所谓的掌门人，其实就是为大家工作的，为大家服务的。如果说能负点责任，也只是在武术的道义上、文化上。我没有什么权力，也不可能领导别人，只是在武术的传承发展上多做工作，为这个流派的发展多尽一些义务。

成了所谓的掌门人，自己也是一个流派的代表人物，说话做事就要更加谨慎，要科学、真实地传承本门派的技艺。我这么多年担任所谓的掌门人，感到责任重大了。为了更好地继承发展孙式太极拳，我不仅学习拳术技艺，还要加强文化修养。

另一方面，当这个所谓的掌门人，我也是有烦恼的。很多人都说，你这个掌门人应该这么做，应该那么做，对你的要求很多。但是，这让我很为难。因为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都有自己的要求，我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只能尽量客观圆满地做事情，尽量让大家都满意。但是，这是很难的。

要让我说，这个所谓的掌门人最好别做。戴上掌门人的帽子，责任重大，别人对你的要求很多，你不可能满足每个人的意愿。

我自己不敢说我们这个流派有了多大的发展，但是，我做了这个掌门人，也就是这个流派的带头人，我是尽力了。对掌门人的说法尽管有各种意见，但是，我觉得对我们这个流派的发展还是有一定益处的。当这个所谓的掌门人，对我个人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不仅没有好处，你还要付出很多。

总之，我这个掌门人是一个象征性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王建华 北京师范大学体育与运动学院教授

“掌门人”这个称谓自古便有，既然历史上就有，我就觉得现在也还是应该有。要站在新的角度看待“掌门人”这个称呼，或许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就需要一个领头羊，需要一个拳种里精神性的人物、灵魂人物，让拳迷去崇拜、去追随、去敬仰。掌门人要是一名好的将领，得拥有发展拳种的运筹帷幄的智慧。

我个人认为，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内，作为文化现象，“掌门人”有存在的必要，这个称呼应该保留。武术属于传统文化，传统文化中很多形式是不能说直接对文化或者社会发展起到什么推动作用，掌门人也是属于传统武术中的一个文化现象，就像唱京剧就得扮上才好看、说相声西服革履就是没有大褂好看一样的道理。

“掌门人”这个称谓自古便有，既然历史上就有，我就觉得现在也还是应该有。当然，发展到今天，这个掌门人的含义或许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掌门人依然可以在拳种的发展传承中起到一定的作用。

前几天我们学校文学院有个课题组到河北省的胜芳去调研，那里盛行武术的社火，因为有武术内容，所以我也就跟着去看看。当地有一个拳种流派的掌门人就跟我说过，当年祖师爷教东西没收钱，之后的每一辈儿都不能收钱。这是门儿里的规矩，这位掌门人一直固守着这个规矩，可见，掌门人某种程度的坚持对拳种的发展还是会起到一定的影响的。

要站在新的角度看待“掌门人”这个称呼，太极拳做得很大，名扬海外，或许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就需要一个领头羊，需要一个拳种里精神性的人物、灵魂人物、让拳迷去崇拜、去追随、去敬仰。看看竞技武术，这几十年李连杰之后没出来一个尖子、一个明星，连我这个武术界业内人士都说不出现在的冠军是谁。为什么？就是因为每年的冠军总是在换，竞技武坛没有一个灵魂人物。武术应该要有意识地树冠军、树明星、创造品牌。传统武术也是一个道理，因为传统武术的传播和宣传也同样需要领袖人物。

掌门人的标准也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变化，不仅要武艺好，武艺好只能保证当一个好兵。掌门人要是一名好的将领，可以领导拳种里的门人推广传播武术；得能带兵、能用兵；得拥有发展拳种的运筹帷幄的智慧。

如今的传统武术流派中，掌门人这个称呼似乎是听到得越来越少了，这和武术传承方式更加多元化有关，原来只是局限在家族里偷偷地传习，现在不一样了，学武术的途径多了，学习的方式也多了，什么秘不外传、传男不传女之类的陈旧观念也改变了。

当然武术界也存在着因为掌门人而引起的矛盾，武术在传承过程中，会由于习练的人、传播的地域不同而产生很多不同，就像吴式太极拳有南派、北派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不同地点有不同的传承，不同的支系有不同的代表人物，这样就不好设掌门人。

王友唐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高级记者

过去的传统武术都是在家族中流传，到了当今时代，这种流传方式是影响和阻碍武术发展的。

“掌门人”只是一个称呼，只是一个历史名词。名称不重要，只是个头衔，是一个历史产物，会随着历史的发展演变。“掌门人”在未来也有可能会消失，这是好事，说明武术的流传更加广泛，发展更加多元化。

叫“掌门”也好，叫“帮主”也好，这些都只是一个称号，重要的不是叫什么，而是要看你能不能在门派中服众。如果能服众，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能服众，叫什么也都没用。

依我的看法，如果可以被称作是“掌门人”的人，要有权威，在拳种内外都要有权威；要有影响力，能够促进拳种传承的影响力，能够促进拳种很好地继承和发展的影响力。

过去的传统武术都是在家族中流传，到了当今时代，这种流传方式是影响和阻碍武术发展的，事物的发展都必然会从小作坊发展向大工业，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传统武术也是一样，总有一天会受到社会发展的带动，不可能永远在家族的小圈子里流传。相应的，如果只是拥有一个遗传的血缘关系，可能在当今时代就无法简单地让人们承认为“掌门”，掌门人必须要对拳种的继承和发展有一定的想法和贡献。

各个拳种的情况不一样，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掌门人”的存在会给本拳种带来好处就会存在，如果对拳种产生了影响和阻碍，就会出来诸如传承人、代表人物等其他的形式代替“掌门”。一切都要顺其自然，顺应历史的自然。

吴彬 中国武术协会专家委员会专家

武术发展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多元化，一个拳种就更加无法树立起掌门人。

“掌门人”这个词主要是来源于影视作品，真正的传统武术界，真正的民间，已经很少听到“掌门人”的叫法了。

当初成立北京武术院的时候，孙式太极拳的孙剑云老师还健在，她在孙式门里有一定的权威性，在人品、技术各方面都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尊敬，能够服众，所以人们常说孙老师是孙式太极拳的掌门人，我也曾经说过这话。

但是更多的武术拳种情况复杂，同门师兄弟会有不同的意见，在这种局面下，就不好说谁是掌门人，因为掌门人要能够服众。作为掌门人，不仅要技术过硬，人品也要过硬，要具有办事能力和推广拳种的思路和想法。

现在武术的传承、传播和过去不同了，因为国家的重视，武术也越来越深入人心，能够获得武术技术和传承的途径越来越多，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能依靠家族传承的手段。武术发展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多元化，一个拳种就更加无法树立起掌门人。可以称呼师傅、老师、教练，开了武馆的可以叫馆长，没有必要也不恰当再用“掌门人”这个称呼了。

吴连枝 八极拳研究会会长

八极拳自古以来就没有过“掌门人”的说法，据我所知沧州各武术门派也没有这个说法，这种说法只是说书人的说法，我自己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掌门人”，或许媒体采访时这样称呼过我我没有反驳，造成了一些误会，让一些对我有意见的人抓住了把柄。

八极拳自古以来就没有过“掌门人”的说法，据我所知沧州各武术门派也没有这个说法， 这种说法只是说书人的说法，或者留存在小说，或者属于新闻媒体的炒作。

我自己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掌门人”，或许媒体采访时这样称呼过我我没有反驳，造成了一些误会，让一些对我有意见的人抓住了把柄，他们在网络上攻击我，甚至抹杀了我对八极拳传播所做的工作，这让我很寒心、很痛苦。

我不想当什么“掌门人”，我只是真心地想为八极拳干点儿事，这是我的责任。最近电视里经常放一些古代戏，帝王家族为了争王位勾心斗角，有一位皇后说过一句话，我听了以后，感触很深。她说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搅入这些争斗，她对她的儿子说：“我心疼你，我不愿意你当帝王，可是你命苦，就生在了帝王家。”我生在武术之家，就注定八极拳不仅是我的爱好，还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卯足劲儿好好干，再辛苦再累也得坚持，因为我不是别人，我是吴连枝，我身上有责任，不然对不起父亲，对不起爷爷。

八极拳研究会1985年1月成立，是民政部门注册的民间文化组织，我被选为研究会会长。如今研究会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八极拳需要领头人，特别是在新的历史时期，要与时俱进地调整拳种发展的方式和途径，我相信，八极拳在研究会的带领下，一定会更适合现代社会、适合现代人，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杨振铎 杨式太极拳著名传人

无论过去和现在，武术界都不说什么掌门人，我们杨家过去也没有什么掌门人的说法。

无论过去和现在，武术界都不说什么掌门人，我们杨家过去也没有什么掌门人的说法。武术运动管理中心说，武术要规范化、标准化。但是，现在的武术非常复杂。就说杨式太极拳吧，我父亲的徒弟，比如北京的崔毅士、四川的李雅轩、杭州的牛春明、上海的褚桂亭等，他们都各有各的特点，跟我父亲的不完全一样，很难统一起来，所以，也就不可能有谁能够掌门。所以，武术界过去没有掌门人，今后也不可能有。

姚承荣 意拳著名传人

从武术的发展来看，这种所谓的掌门人对武术的传承发展有利也有弊。从好的方面来说，有了掌门人，就有了核心，这个门派就具有一定的凝聚力。另一方面，在传播发展上，传统的掌门人方式也存在着很大的缺陷。

从古至今，为了使武术能够传承发展，中国的武术界非常重视传承人。有代表性的传承人也可以看作是掌门人。一般来讲，像董海川、杨禄禅、郭云深、王芗斋等宗师或者门派的创始人，都可以看作是这个门派的代表人，也可以说是掌门人。那时，所谓的掌门人，技术水平比较高，能得到人们的认可。

从现在来看，我认为作为武术的掌门人，首先要有一个明确的师承；其次，在武术界或者在这个流派中要有相当大的影响，并且要有一定的学术理论水平，出版过书籍、音像资料等等；第三，在培育弟子学生方面要有所建树，在拳术的推广发展方面要取得比较大的成绩。作为武术的传承人，也许有很多，但是，贡献突出的代表性人物也就一两个。这些代表性人物虽然没有被指定是掌门人，但是，他们在这个流派的普及发展中起到了一个中坚作用，是骨干力量。

从武术的发展来看，这种所谓的掌门人对武术的传承发展有利也有弊。从好的方面来说，有了掌门人，就有了核心，这个门派就具有一定的凝聚力。

但是，树立掌门人也有不利之处。掌门人故去之后，其传承人就会分立门派，互相之间很保守，对技术秘而不宣，这就不利于武术的发展。另一方面，在传播发展上，传统的掌门人方式也存在着很大的缺陷，其培养徒弟的方法是小作坊式的，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发展。